你若敞亮

飞鸟迁徙中途坠落,才是浪漫好结局。

【SO/AN】五人寮 03






*一个坑品不好的作者开坑就是为了报复社会,一更只有这么多谢谢大家。




“所以我说你要对我家门做什么?”二宫和也凉凉的声音响在身侧,他一手不耐烦地抛掷着钥匙,一手插在裤袋里。身后的相叶向樱井翔点了点头算作问好,然后像是有预谋一样,二宫操着他的小尖嗓在只有他们住的这一层没心没肺地嚎了起来:“J~大厨J~起床工作了~松~本~润~”直到樱井翔右手边的门打开,露出一张因为时差缺觉而面色不善的浓颜,二宫才算得逞,吐着舌头笑了笑。
“我可不像这家伙,心里有人就可以无视生物钟,从下飞机起就像打了兴奋剂。”躺枪的樱井翔摸摸脸,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反驳哪有那么明显。
当下,二宫把钥匙在手指转了一圈,朝着樱井翔努努嘴,那人就知趣地往后退了半步,让出开门的空间。
就这两人错身的瞬间,二宫和也低声说了句“欢迎回来”让樱井翔总算舒展了眉眼,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嘛,他对即将到来的事早就心里有数了。


听到开门声时大野智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在看到某个溜肩的人影后,手脚敏捷地从地上爬起,直往客房里冲。
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樱井翔一时惊呆,心道这还是他那只一入冬就直喊困的小动物嘛。
头毛还乱着的松本也没客气,从地毯上捡了毛毯就往沙发上躺,明显的黑眼圈摆在那儿二宫也不敢跟他的起床气较真。结果还是受了阻力,他纡尊降贵地睁眼瞧了眼,樱井翔揪着毯子的另一头,一手扔了另一条给他。
松本费力确认了下,原来的那条是刚才大野裹着的,就一脸受不了地认命把毯子盖过了头。
……大爷你不是连条毯子的飞醋也要吃吧。


这边二宫先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又大力拍了拍,一边嚷嚷着“大野智你是属鸵鸟的吗”一边指挥相叶把备用钥匙找来。整个过程樱井翔倒是抱着毯子立在旁边看,就那一脸落寞也让二宫不好说什么重话。
心里暗暗唾弃了下自己是上辈子欠这两个人的吗,一边开锁推门,大张手臂故作俏皮地逗乐道“我~进~来~咯~”,才反应过来自己都没来得及换回居家服。眼见面前的小圆脸被自己的鬼脸笑得像个老爷爷,二宫和也伸手压住对方的肩膀,用了认真的力道,拒绝对方再有逃避的意向。
“如果以后喝醉你叫他的名字不超过三遍,”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就从这里退出去帮你锁好门。”


做得到吗?做不太到。
已经被带到客厅好好坐下的大野智低着头皱着眉头想,他能感觉到对面直白的、不加掩饰的眼神,只要一抬头,他就能和他梦里的那双眼对视。
但他显然不那么想和他对视。
就算身体不由自主、甚至可以说诚实地夜夜思念,但他本人,已经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了。
不才三年嘛。他赌气地想。人生还长着呢,他一定能顺利抛下樱井翔的。
只要他不出现的话。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刚开始的那一年,那人的短讯就没停过,频繁得像是骚扰,一点都没有他们已经分开的自觉。他想这是樱井翔的态度吧,不会放弃,之类的。
就像在一起时那样,盯着自己的眼睛,说出不会放弃不会分开之类的誓言。
就像这世界上最真的谎言。
他跟他说他的每一天,每一个遇见的人,每一件值得开心的小事。大野智虽然从没回过,但只是看着这些短讯就能很开心地眯缝了眼,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樱井翔温暖地填满了。
后来就淡了。
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淡了,当他意识到樱井翔的短讯只变成逢年过节的一句问候,他开始日日梦见那个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他在梦里和那个人亲吻,拥抱,然后分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起初心会痛,醒来脸上还会有泪,后来就好了。
就麻木了,却不是不痛了。
他问,大野智,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说分开的不是你吗。把他推开的不是你吗。
认定这样比较好的人。
不是你吗。


他无意识地一手摩擦着另一只手的手心,这个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让他那些深重的罪恶感又死灰复燃。虽然两人都心如明镜,再那样下去不堪重负的是樱井翔,而他大野智,是早已抛去那些俗念,了无牵挂地在那里的。
是,他是可以义无反顾地等他的,可他又那么清楚,樱井翔那点骄傲的自尊心是不会低头的。他也不懂他的忍耐怎么就被看出了施舍的意味,往日这些话都没摊开来说过,现在说不说还未知。但又存在在两人相交又错开的眼神里,成为如鲠在喉的那根刺。
那时候,大野智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没有自己的合约,没有所谓的经纪,没有一个人的画室,更没有如雷贯耳的个展。他那时候那么默默无闻,向画廊或中介卖出一幅画意味着一段时间的温饱,他才无心过问他的笔触后来是不是被冠上了其他人的名头。他有他的樱井翔就很好,每天都能过得很完满很知足。
可樱井翔不是这么想。他知道大野智的画是卖给中介而非画廊就会怄气,也不是发怒,就是一个人静默良久,摆出“我在生自己的气”的架势,呆坐在那里半天。最初的时候甚至还冲动得去找过人的茬,以为自己染了个黄毛打了个耳洞就嚣张得无法无天,结果还是挂了彩回来的。
大野智每每想到那时候的樱井翔心里就柔软得不行,像是缴械投降一样自发地化成一汪水,或者是更没有棱角没有骨气的东西。少年不服气的剑眉化在夕阳的余韵里,他偷笑着用酒精棉花去碰他嘴角的伤口。最后他们接吻,吻到耳尖发红。
他可心软了,少年的樱井翔简直就是他心上的软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时候他答应了不再卖画给中介,后来却只好屈服于现实。
什么是现实?
现实就是樱井翔啊。
对他来说,梦想和现实皆是樱井翔,从二十岁起。


人总得依凭着一样东西活下去吧,梦想这种让人飘飘欲仙的东西他没资格拥有,总得,给他把现实蹩脚的拐杖吧。
大野智捧着被二宫塞到手心里的茶杯,盯着茶杯中心竖起来的茶叶梗。眉毛被热气熏得湿湿的,他捧起来喝了一口,却被烫到舌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不想惊动在厨房忙活的三人,在只有两个人的客厅也不知道该不该呼痛,只能下意识地微张着嘴,像路边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呼着气散热。
但又马上被那人发现,手腕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时下意识地挣开,显然想到了极不好的回忆,甚至可以称为噩梦。对方被甩开的手明显一顿,带着他的心也凉了半截,然而紧接着,那人的手更坚定地伸了过来,也用了更坚定的力道。
与其说他没法挣扎,更不如说他挣扎不了。
他愣愣地顺着手臂看过去,对方的眼里一片坦荡,是几乎要让他哭出来的温柔。


摆脱得了吗?摆脱不了。
做得到吗?做不到。
摆脱不了樱井翔。
也做不到不想他。
自欺欺人也该适可而止啊,大野智。



-TBC-




已知:作者第一天写了一万字,第二天发了五千字,写了五千字。
问:作者第三天还会写吗?(。・ω・。)ノ♡



其实是…能安然地完结吗?(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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