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敞亮

飞鸟迁徙中途坠落,才是浪漫好结局。

【伊辛伊】生亡人

 


 


 


写在前面的废话。


花了三天看到了小说的结尾,断断续续,囫囵吞枣。


过两天就把书给好友寄去,细节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或许还会有再见的时候,可能是我自己再一时冲动,但那时,该是会三思了吧。


年纪大了,吃不消这种不动声色的叩问了。


想说的太多太多了,但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卓生发在书里占的比重挺多的,他是个恶毒的胆小鬼,养着一只叫小卓的狗,之后狗死了,他养了只新的。他也深怀秘密,窝囊得不行,也薄情得不行。他以为自己在赎罪,窃听也不是一开始就做,杨辛二人是他的第一门房客,小说的最后是由他举报陈杨辛三人。


小说里尾巴的大名是陈杨辛,伊谷春接收之后,改名伊晨阳新。也的确是来路不明的弃婴,不过生日和灭门案是一日,被辛小丰视为轮回。


以上是给电影党的一些注释。


哦,不存在第四个犯罪者,他们的双手的确沾有鲜血和罪孽。但辛小丰留下的那枚指纹,他事后说,他想记得那个女孩,他想死之后,下到地狱,能跟她说一声抱歉。


反而,他却留下了自己。


故事有限,我也有限,不谈人生。


我不给伊辛二人安主导,在我的概念里他们都没有开始。


也不会有开始。


 


今日二刷完成补全这篇


想说的很多能说的太少


依旧电影主线小说补全细节


卓生发的部分写给小说


 






伊谷春 X 辛小丰


杨自道 X 伊谷夏


 


 


 


卓生发其实在那三人消失之后长久地感到寂寞。


他躺在二楼破旧阳台上的一把躺椅上,日复一日注视着外头层层叠叠的山峦。新小卓总是吵闹些、金贵些,它没有和他共同经历那些年妻子家的讥讽嘲骂,没有同病相怜的感情。但总是这样的。他如此宽慰自己。新开始总是这样的。


他这么宽慰自己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真大度,大度地原谅一只狗的过失,可能也大度地原谅了自己。


窃听的装备并没有被撤走,他时时警惕楼下住进不法分子。看,他之前的确顺利赶走了造假证的,还有……还有什么来着。他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时不时会忘记要骑着自行车上街清除小广告。但也没什么打紧,那一片都是他的包干区,等他的死对头把那些灰溜溜的电线杆子贴满了,再一口气去了,反而更省力些。


下头那三个来者不善的家伙死了以后——该是死了吧,是他亲口举报的,灭门惨案啊不死不行了——他好像就失去了和人事事较劲的力气,有些事好像放在那里也没关系。就像用来窃听的那个厚重的耳机,它一直挂在那里,空落落的,甚至着了灰,像是在嘲笑当年他夜夜费力倾听的光景。


他想起伊谷夏冲他哭喊的画面,那小姑娘的青春、活力,好像一下子衰颓了,在她身上逐渐偃息旗鼓,留在了那个姓杨的老男人身上。卓生发知道她听不进去任何,任何说那人配不上她的话。虽然姓杨的杀人犯的确配不上她。


就像他也听不进去,说他错了的那些话。


他没错,他妈的那群杀了人的疯子,都逃了十四年了,他举报他们伏法,有什么不对。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问,万一,万一他们变好了呢。


 


福祉真能抵消罪孽吗。


卓生发心里希望是能的,他也是这么在做的。


一个月二百八的工作,吃力不讨好,时不时还能揽得一肚子气受。可他还是做到现在的,即使身揣巨额保险金,他对自己说,这就是你赎罪的方式。


虽然他总告诉自己他没错,那火那么大,就算在消防员到之前他进去,也指不定能不能出来。更何况还有小卓。


可心里也是存着懦弱的愧疚的,在夜夜不安定的噩梦里。呛人的烟味,和拖着脚步的四个人影。


现在变成了三个沉默的人。


那些都是他曾有机会去救的人。


 


他曾以为自己解脱了,从三个恶人的手里。


但他没想到他立刻陷入另一个窘境里。楼下的夫妇成天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吵嚷嚷,安静的时候也是无聊的闲话家常。卓生发立时找不到自己的价值了,就算是秘密,也是微不足道的小秘密。


可能因为之前在那三人里收获了太大的秘密了,以至于现在什么都无法让他感到餍足。他也不敢期望再来个什么大案了,那太可怕了。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那三人没把他杀人灭口,还真亏了他隐蔽得好。


其实隐蔽得不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无数次被对方逮住,甚至动手教训过时,他整个人从躺椅上弹坐起来。


山里的风有些冷,却吹得他心口一颤。


 


其实他们都知道的吧。


只是他们都甘愿等头顶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掉下来,穿过他们的脑袋。


他们敢,他们不要命。可卓生发不敢,他连众人目光里的谴责都受不住,怎么可能受得住死亡。


 


他们懒得逃了。


逃得太多太累了,困顿地都跌坐在地了。


 


伊谷春发现自己可能是老了,开始日复一日回忆以前的事来。准确的说,是回忆辛小丰。


他和辛小丰共事的时间算不得长,但也决计算不得短了。已经够他勾连起所有的蛛丝马迹,可惜着将他送进监狱,推向死亡。


这不是他们交情凉薄的体现,恰恰相反,是因为两人感情深厚,才能这样如释重负、稍卸负担地送他上路。


可是,感情。呵,哪种感情?恐怕伊谷春自己都要分不清楚了。


 


他习惯从相识开始回忆,好像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就不能将全部真正串联起来。尾巴还不够大,他得替她记着些,日后才好一点一点地将她的小爸爸完完整整地还给她。


他上宿舍的时候辛小丰低着头在打电话,神情很严肃——说起来他倒一直都是那样的——穿着洗得有些旧了的背心,右手执着烟,在触到他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拇指把火星灭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站起身来,微微退后了半步。


他进屋打了一圈招呼,因为下雨他的手冰凉而又潮湿。但他仍记得辛小丰的手是干燥的,干燥的温暖。和别人的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存在什么不同。


后来他知道了,因为辛小丰的焦灼。因为辛小丰本身,背负着一个不寻常的秘密。


 


他在大桥上让辛小丰停车的时候,余光能扫到对方嘴唇微张、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的样子。当时心里似乎是轻笑了下,笑这协警的年轻,但辛小丰又立刻下车跟着他呼和时,他能感到心头满意的情绪。


孺子可教。大概又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来。


他能嗅出辛小丰身上有胜过常人的东西,拼劲或者脑子或者执着。哪样都好,他绝对是个干警察的材料。伊谷春一直自认是直觉性动物,就那么几秒,他便把人划分到了自己左膀右臂的位置,以至于辛小丰提辞职的时候,他都不自觉地把心头的不快压了些下去。


本来嘛,人有自己的打算,协警这种不上不下的活儿,一个月也没个几百块。哪能指着人就这几百块跟他出生入死一辈子啊。


他寻思着何时看着点辛小丰,促着他把公务员考了,好歹进个编制。寻思着寻思着,一切就都朝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这人第二次在他面前提小金鱼的时候,他觉得可能是他看错人了吧。这孩子耿得有点傻不拉几了——好吧好吧,这种耿也是他辛小丰的一大亮点。


他近乎没辙地开车去找他,在清晨露重的时候看到穿着夹克在那里冷得揣兜来回踱步的辛小丰。心里忽然生出点微妙的心疼来,类似于每次看伊谷夏经痛得死去活来那样儿。可伊谷夏还会叫唤,辛小丰却不会。辛小丰只会用他那双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纯粹得过分了,过分得只能让他看到自己,却看不到辛小丰——看着你,他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要。而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当时他隐隐约约有这种认知,但却认得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小金鱼可能是挺重要的东西吧,他不让人辞职——他在浴室的纸篓里发现撕碎了的辞职信,估摸着是下午辛小丰手里那东西——还能不让人拿个小金鱼?


他有点想笑了,好像自己那时候就顺辛小丰顺得有些过分了。他时常在想,辛小丰真是个笨蛋啊,要是那时候在车上,自己说起西陇水库那案子,他能表现得再精明一点儿,再若无其事一点儿,没有急刹车,掐烟的时候没有停滞,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了。


是不是,他现在还能站在自己身后,用那种有点犯怯的嗓音,弱弱地,叫自己一声头儿?


或者姓伊的也好啊。


那会儿他在医院自然是听见了,辛小丰的表情,杨自道的表情,可他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他们的表情里有那么多内容,他懒得计较那么多了。


辛小丰这个人,撒了那么多谎。他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


 


他时常会想,那会儿辛小丰坐摆渡去鱼排的时候,直直地望着远方,独独不回头看他,可他却注视着辛小丰,直到再也看不清楚才回车里打瞌睡。他当然知道两个男人像生死诀别一样依依不舍的道别没意义,很没意义,而且非常瘆人。可他当时、现在,不知怎的,就是希望辛小丰回一回头,就算是装作也好,坦然地和他对视一秒、或者两秒。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放弃疑虑了。


也时常会想,那会儿辛小丰把鱼缸带回来是为了什么呢。那是个平淡无奇的鱼缸,他真没看出这一根筋地来回跑了几小时,让这鱼缸哪里有些特别起来。但现在想想——或许是他反复反复,赋予了一些细节它本没有的意义——辛小丰当时的眼神就像在说,看,这件事情我没有骗你吧。


小金鱼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死了。


我是存在的,只不过是和你无关的。


 


伊谷夏在杨自道死后的一段时间撕心裂肺地崩溃过,她像个被整整挖空的纸人,靠着单薄的外壳支撑。一次她哭得歇斯底里,质问他到底懂不懂人情,知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


当时伊谷春嗫嚅着嘴唇,他颤抖着伸手去口袋里摸烟,结果摸了个空。他从来没这么慌过,在双子大厦上也没,那时候辛小丰还跟在他后面——该死,他还是会想起他。他后知后觉想起辛小丰死后他抽烟抽得太凶,口袋里的烟都被母亲收缴了。


他只好垂下手,垂下头,听着伊谷夏断断续续的哭声,没力气反驳。


他怎么不懂。他妈的,他怎么会不懂。


他帮辛小丰遮掩那四千五的时候觉得自己从来没那么懂过。


人情,呵,人情。


要是辛小丰的焦灼只是因为那几万块手术费,伊谷春几乎确定自己拼了命,也要替他解决。


可他妈不是。他欠的,是人命啊。


他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辛小丰和那台湾人交好的时候,他心里面一边是微妙的酸楚——当时他以为这只是尴尬——一边是不知名的庆幸。他武断地告知自己,你想错了,他是同性恋,他不可能犯案。他几乎急切地打给师傅——比当初发现蛛丝马迹时更加急切——说这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个屁啊。他只是希望他错了。


他甚至没有细想辛小丰骗他的可能性,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他真想就这么认了。他跟自己重申,没人能为了脱罪做到那地步。辛小丰的眼神那么真,真得让他能看清楚自己。


他曾经蒙上自己的眼睛,可他却没法纵容自己一直盲目。


没法像伊谷夏爱得那么盲目。


 


伊谷夏怕过,她当然怕过。她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哥哥宠过来的。可是爱情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又那么不讲理。她看不到杨自道就觉得不开心,她坐在杨自道的车后座就觉得自己抓到了全世界。


她想自己不好吗。尾巴的手术费她抽走身上所有的现金也帮着交了,导致最后只能问杨自道要二十块钱坐车回去。


可老头为什么不看她。


她能觉得杨自道是喜欢她的,他仿佛被什么扯住了,不敢爱。


所以她听到辛小丰是GAY的时候她简直吓呆了。


一切都那么吻合,她几乎不敢多想。


可她还得赌一把。


杨自道轻声说着我给你了的时候,她还是不知事。她几乎想笑,她不明所以,她想问你给我什么了,不就一个刺青。可是杨自道的表情那么认真,好像他说的是真的。


她不敢马虎对待了,她去翻看了她哥的资料,然后她又害怕了。


杀人犯啊,她爱的那个人,竟然是个杀人犯啊。


然而爱情让她更盲目了。


有什么要紧呢。她想。老头现在变好了啊。


 


在杨自道死后她想明白了很多事,自然是不切实际地想过,要是老头没犯过那事儿多好啊,或者罪轻一点也好啊,不到死刑的地步。就算在那深牢大狱里头呆一辈子,她也可以在外头等着他啊,有事没事就去看一看他。哦,老头一开始肯定不愿意见她,会觉得自己耽误了她,可是没关系啊,她能用一辈子去磨她啊。伊谷夏就是有这点自信,磨着磨着,他就肯了嘛。磨着磨着,他们就都老了嘛。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头,她也变成了没有人要的老婆婆。到时候,就没有谁耽误谁这回事了嘛。


可就连这,也是她一点奢侈的希望罢了。


她理智些的时候想明白了,要是老头没犯过那深重的罪,他们哪能相识啊。哪有一个平平淡淡的正常人,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拼命啊。


他和辛小丰都在赎罪,不管不顾地赎罪。好像多做一点好事,就能罪轻一分。


有屁用啊。法官看得到吗。被他们帮助过的人在他们落网之后说过一个字的好话吗。


有屁用啊。


你要是没有那么好,我就不会喜欢上你了啊。


我就不用费尽心思,在忘记你和记得你之间周折了啊。


 


老头。


下辈子,我要你用下辈子赔我。


陪我。


 


伊谷春相信辛小丰总给自己留下些真的。人在一些时候没法儿伪装,或者是他本身执着地相信一些时候,辛小丰是真的。


他撞破那事之后找辛小丰谈话的时候,那人的瞳仁对着阳光显出一种浅褐的成色来。他甚至在某一秒确定那其中是有泪的,是一种欲语还休的无奈。


当时他搞不懂这种无奈,或许现在也没搞懂。不过也不是很重要了,又没有人能给他正确答案。


但他直觉,那个辛小丰是真的。


辛小丰其实是一个对自己赶尽杀绝,对别人优柔寡断的人。


他在之后听过尾巴数着星星说小爸爸很爱哭,他回忆起双子大厦上死死抓着自己的辛小丰。他眼眶红红的,像是下一秒就能落下一大片泪来。那情形,竟有些像他在阳台上抓住台湾人那会儿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吃的哪门子味,要把自己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台湾人做比较。


而这感觉,竟和辛小丰最后躺在行刑台上微睁着眼的安然死相,是全然不符的。


可以说,他不惧怕死亡本身,他惧怕的,是别人死在他面前。


 


你别死啊,你别死。


我更该死。


好像是在说这么些话的。


 


很多话辛小丰不对他说,最后一次两人面对面的时候,他夸赞他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和勇气——呵,是夸赞吧,这样豁出去地骗他,真的就把他诓了进去——他望着他的眼睛,像一直以来那样安静无声,他说,头儿,有些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可又偏偏露出了马脚,让他循着线索不得不掐住了他的咽喉。


伊谷春也有很多话没有对辛小丰说。比如太多时候他都想撒手不管这案子了,陈年旧案就陈年旧案吧。堆在师傅心上的那些分量,压在他肩上也不过十分之一。他就算负着这重过一辈子,也没什么打紧。


可他过不了自己的良心。


他曾对辛小丰说过他最喜欢法律这东西,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结合。辛小丰因为一时的动物性而激发了神性,可他却只能站在这两者之中,无偏无颇。


他甚至在无数个深夜里翻阅过无数的法律材料,他在无数个瞬间恨透了法律。


他不敢承认那种感情叫后悔。


因为他不该后悔。


 


他看着伊谷夏哭着承诺杨自道不会把尾巴送孤儿院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联想起刚才辛小丰哭着把尾巴托付给自己。


这俩兄弟真是如出一辙啊。他苦笑着想。


能让他们牵挂的,只剩下那个弃婴而已了吧。


他感觉自己和伊谷夏一样一样的,就像被那俩人培养好的器皿,就待着接好他们最后这一记。


可他们在最后一刻展露的,恰到好处的软弱,又死死地扼住了他们。至少是他,他伊谷春的后半生。


 


辛小丰说别跟尾巴提我们,就让她忘了我们吧。那时候他看过来的目光又是那么直白,伊谷春在那刹那听到他未出口的话——


你也是,忘了我吧。


辛小丰的那些烂在肚子里的话,其实他都知道。在卓生发上交的窃听录音带里,他复过来来来回回地听,听得带子都沙沙作响。


他起初听内容,后来大多就听声音了。辛小丰刻意压低的声音只能在这带子里重温了,似乎隐约还能嗅见烟味。


他听到杨自道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去摸那个项链。他说,他本来想把它扯下来,他想记住那个女孩,或者在他死后,好让那女孩来找他。


他还想着偿还。伊谷春这么想着,又有些好奇最后怎么不了。


杨自道替他问了,可辛小丰只是喃喃了句迟了,就不说话了。


他能揣测这里面的粗浅,但呼吸却越来越困难了。


 


辛小丰你为什么要来呢。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呢。


为什么要跟着我出生入死。


为什么。


要让我习得不该有的隐忍呢。


你干嘛不逃得远远的,逃到我抓不到你的地方去。


你干嘛不放弃。


也不给我一个认怂的机会呢。


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能永远地赢过我。


你怎么就不呢。


 


你他妈倒是死得好好的。


可我呢。


 


已经活不出个人样了啊。



我还想着要把你完完整整地还给尾巴。那谁来,把你还给我呢。


 


尾巴这天发现她的太阳爸爸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姑姑也很沉默。


她悄悄在晚上拧开台灯,把藏在床头柜最里面的那本日历翻出来,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叉。


今天是她小爸爸、道爸爸还有老陈不见的第一千零九十五天。数到两千他们还不来接她的话,她就要一堆气球才会跟他们说话啦。


哦,还有小金鱼。


 


 


 


-完-


 


 


 


辛小丰和杨自道的三周年。


小说和电影,一样又不一样。我说不上来,写得也不如人意。


等电影源出来,如果我还在烈日坑,就剪个视频,然后写篇AU的甜向。


估计可能不大。



评论(9)

热度(168)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