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敞亮

飞鸟迁徙中途坠落,才是浪漫好结局。

【SO/AN】五人寮 09






*爱是生活中没有你还能勉强呼吸,只是忍不了时时刻刻都会想你。



大野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左右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走廊,然后再一溜小跑地跑到电梯前按了按钮。揪着垃圾袋忐忑不安地等电梯的时间,又不死心地看了好几眼自己隔壁紧闭的防盗门。写着“樱井”的门牌让他心里五味杂陈,电梯的提示音唤回他跑远的思绪,他走进电梯,命令自己不再过度关注。
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除了最初的那两天,可能自己失态更多一点吧,不知道那天喝醉揪着樱井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方也没有对自己表现出特别的热衷。大野智甚至怀疑那些温柔啊眼神啊,都是自己脑补过度的产物。
可他还是像个鸵鸟一样躲着闭门不出,除了必要的倒垃圾和购置,他已经一周没有出去写生了。幸好进入周期性休假,经纪也了解他没灵感死都画不出来催也没用的毛病,虽然一度打着他家仓库那堆不见天日的画和手工品的主意,但在大野智多次坚持拒绝打开那扇门后只得悻悻地放弃。
想到那扇门之后的东西,大野智又把脸往拉高的领口里埋了埋,感觉心跳有些快,脸颊的温度在初冬的风里像要烧起来一样。
先前,是说樱井翔回来的先前,他每每心里一片空白的时候都会躲进那间小得逼仄的仓库里,因为某些缘故,他会很安心,然后一些其他的东西会在心间风生野长起来。
他迈着小步,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晒得他眯起眼来,想着不得不去采购了呀,也稍稍把对樱井翔的逃避心丢开一些,往就近的大商场走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他看看手里的胡萝卜,和货架上的卷心菜,想着买哪个比较好,还是都买……一个人吃还是太勉强?他在那儿纠结,不经意听到身后的说话声,浑身打了个激灵。
身体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拖着手推车眼疾手快地躲到货架后。心脏还是在突突地跳着,他一面想要迅速离开,结果发现自己刚才太慌乱,把胡萝卜和卷心菜全都抓在了手里。
……怎么办,得放回去才行。
大野智小心翼翼地从货架后冒出个头,仔细看清那边站的人的确是樱井翔,陪在他旁边的是松本润。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听不清不知道那两人什么时候才走。
正是这坐立不安的时候,樱井翔动作幅度夸张地一个喷嚏,被旁边的松本润递上纸巾的同时又毫不留情地嫌弃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手里已经自觉地把口罩戴上,委委屈屈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可怜,一双大眼睛没精神地垂着,怎么就看出了几分憔悴。
樱井翔很少生病,感冒发烧这种弱气的担当好像一直都是不懂照顾自己的大野智。所以现在躲在货架后面的人有点走神,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胡萝卜和卷心菜,鬼使神差地把两样都扔进了手推车。


结账的时候排在樱井松本后面三个人的位置,这会儿不知怎的大野智没有隐藏自己的心了,一双眼睛下意识地翻啊翻,结果惹得松本润在樱井翔结账的时候一脸惊讶地发现了他。他条件反射地拼命摇头,松本以为这是他的拒绝比了个OK的手势就转身挡住了樱井翔往后的眼神。
……该死,怎么还有点失落。
提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站在商场门口,大野智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往回走。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碰见樱井翔还是不想了,那种心情非要说,大概就是不想和他针锋相对,直直白白说你欠我一分,你亏我半米,他不想这样。就算要这么清清白白,他们才能再在一起。但如果真的清清白白了,那下次他们是不是还能清清楚楚地一拍两散。
他大概只是想看见他。
不想听那些温软的情话,因为他总觉得那些情话有毒,说完之后明天他的翔君还能孑然一身地离开他。
他只想确认他会一直在他身边。
可笑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确认。


到了家在玄关把两个硕大的塑料袋扔在地板上,他都懒得去看自己买了些什么不知所谓乱七八糟的,他只是觉得忽然有点累,比起这一周无心画画更累。
他没忍住打开那扇门,伸手拧开顶灯,又调暗。
有些油画的光面反着温柔的光,倒是画的内容没那么清楚了。不过没什么要紧。他捯饬着在中央找了个空地,坐下来,蜷起腿,手臂环抱着膝盖,把脸侧埋在臂弯里,迷迷糊糊地想着。
反正画上的那些,他都刻在心里了。
倒好像他睡在自己营造的宇宙里了,那些都是他心上最明亮的星。
然后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大野智已经习惯了,在梦里回忆过去什么的,有樱井翔的梦没有樱井翔的梦,渐渐对他来说只剩这样的区别。而这样的区别也只是在于醒来之后,心口会不会变得更空一点。
他梦到樱井翔离开的一年后。他忽然就被业内好评的经纪相中,接连好几幅画挂在炙手可热他想都不敢想的高级私人画廊里,又顺利被人买下。他生性内向,无心关心所谓的恩主是谁,经纪也没提过让他上门致谢,只是这么往来两三次之后,他的画忽然就成为需要比价的作品了。
好像上帝忽然开始眷顾他,他忙得连轴转,为以前稚嫩的笔触改笔修正,或是再创作新的。某日他终于得以喘息时,翻开手机也终于意识到樱井翔对他的疏远了。
心里忽然涌上莫名的不甘,当晚就拉着另三人去居酒屋喝了个通宵,估计还是老样子。被架回公寓时撞上上门催稿的经纪,当时酒还没醒,甚至还在兴头上,傻呵呵地拉着推拒的经纪进了门。
不顾要给他灌醒酒茶的二宫,坐在客厅里向着窗外的画架前,拿起旁边的画笔开始静静地画了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画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的大脑迷茫而又清醒,想着一些无关的事有关的事。比如这个画架是某人替他架在这里的,说是采光比较好,比如某人如果在的话,一定会强迫症地帮他把颜料按色彩渐变摆好,才不会像现在这样乱糟糟的。
还有,他有点怄气地想,手上的力气都重了两分,樱井翔你看,你离开之后我的人生都顺利了,所以说你拖累了我还真没说错。
尽管那时候说得那么违心。
但我偷偷跟自己约定,如果当时你反驳我一句或者低一点点头,我一定马上跟你道歉,为我的自作主张,为我的冠冕堂皇。
可是你没有。
画完的时候他总算是酒醒了大半,后知后觉地回身看看睡在沙发里乱七八糟的三个人,还有抱着公文包仰着头打呼的经纪。他有些抱歉地挠挠头,走过去摇醒经纪,对方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木讷地应了两声又顿住了。
“……大野桑?你怎么……哭了?”
结果那天还是没能顺利交稿,他在经纪大惊小怪的惊叹里意识到自己画了不得了的东西,眼疾手快地把画护进怀里,一心想着把它存进仓库,结果又让人发现他仓库的别有洞天。
再三保证了之后一定按时交画,但对方似乎对那一室见不得光的更有感触,很长一段时间都屡屡表示那些就算不卖拿来作展也是极好的。
大野智对此不置可否地应付着,但从他来说这就是最坚定不过的拒绝了,久而久之经纪也就放弃,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点他看不懂的内容。
他只是想说只有这些宝物他绝对不会拿出手。
这是他仅剩的所有了。


肩上传来一点重量,恍惚间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再然后是拥抱的温度,还有动荡的腾空感。
他不满地从安稳的睡梦中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那晚他通宵作的画。


是他最爱的那双眼睛。


他痴迷地笑出来,好像一个人的梦境终于做到了头。
而这个人也不会再离他而去,留他孤身一人。




-TBC-





*这两天发完吧…天天拖着感觉吊了自己胃口(你
谢谢给我留长长长评论的姑娘,能被理解真的太好了,虽然我并不是那么好的作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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