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敞亮

飞鸟迁徙中途坠落,才是浪漫好结局。

【SO/AN】五人寮 08






*情节老套进度缓慢我的锅,连载也只是想好好写写爱情大概。



末了那天到底还是没让樱井翔如愿,相叶还没开口陈述,快递的行李就送到了。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当中还迎来大发慈悲给他们做饭的松本,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是收拾了个大概。床是床地是地的,总比刚开始所有家具都被包装着,空气里散发着尘埃的味道好上一点。
也算是有点人气了。他想。
就是有点冷。


他也放弃从相叶这套话的打算了,一整天理东理西也顺便理清了自己原本的毫无头绪。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或者说现在他想要的很简单。
只有那个人而已。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在没有大野智的世界里横冲直撞,失了后顾之忧也往往失了无所畏惧的初心。从一开始的不敢丝毫退让到之后下意识地让出距离,他是有过彷徨的。
樱井翔也怕过,认清喜欢不上别的人的是他,可谁也没说过大野智非他不可了。所以他不再发热烈的短讯,他想把没有樱井翔的人生还给他,如果他遇上更喜欢的谁,他希望自己也能够坦然地祝福,他希望他们两个人都无愧于双方的自由。
可原来不是的,他没那么高尚。从大野智抱着他哭的那刻起,那副叫嚷着他的名字的委屈样子,他的内心被揪紧了。他发现他没法接受这个人成为别人的,甚至如果有谁曾经拥有过这个人,他都会因为嫉妒而憎恶自己。他本不该担心的,他本该那样确认的。
那些都不是真心的,是他自我虚伪的粉饰。他总以为他能学的会,像大野智那样不顾一切地爱别人,甚于爱自己。
他站在书桌前凝视父亲严峻的神色时,内心居然连颤动都没有。他想他总算是长成一个立派的人了啊,可惜那个人却没能看到。他认清他可能总是畏缩的,和表面的无畏自相矛盾的,自己有什么决定时总是不决地畏缩着。跟家里出柜那次可能是他第一次露出反刺,倔强的神色宛如最后的脆弱的盔甲,但估计眼神里的动摇全是泄露吧。
怨不得当时只能败下阵来。
想到这里,他几乎要忍不住露出莞尔的笑容。那之后他开始疑虑大野智是否拖累了他的脚步,其实是多虑了。
非要客观来说,他们两个之间,也只有他拖累了大野智这一个选项。
但再站在父亲面前,轻松地说出“我只爱他”的樱井翔,并没有觉得自己在某一刻高大起来,相反,他想到曾经那个一言不发对着他只会笑的人早早地身体力行践行这一句,就算被他伤害也不说一语,他就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当时还说什么对等的要大野智回老家出柜,那个人早就为自己做了胜于这些的事,自己却不自知。
他没忍住眼眶发红,却意外没有因为这弱态而在这对峙中败下阵来。他在父亲低头的一声叹气中才恍然明白,儿女的弱态才是父母的软处。
“你就……好好地跟他过吧。我和你母亲,不会再做多余的事。”
哪有什么多余的事呢。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解释他们两个内心从未有过怪责,但因为太慌张不慎撞上桌沿,堆着的文件一晃,他下意识伸手去护,视线却顿住了。
同性婚姻合法化提案。
父亲也顺着他的视线垂眼去看,末了像是不好意思地背过椅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此时却是顾不得感激和狂喜孰轻孰重了,他郑重地退后两步,也不管父亲看不看得到,用力地一个鞠躬。
“多谢……父亲。”已是无心隐瞒语气里的哽咽了。
那日他像疯了一样从家宅往山下狂奔,他想他真是耽搁太久,因为他的意气用事,错过了太多。他思忖再三唯唯诺诺过,但这次父母弟妹一起从日本飞来看他顺便度假是难能正式的机会。他咬咬牙确定的时候,之前的那些犹疑好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母亲宽慰的声音还犹言在耳,现在想来当真是让他死千次万次都不够的——
“你考上大学那天,不顾家里人的气氛,自说自话扔出那种重磅炸弹。你父亲当然气不过,事后他说你还太年轻,担负不起这种感情。”
“断了你的经济来源是一时气话,之后我让小舞给你送卡都是经了你父亲的默许。他知道你逞强不收,常常夜里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叹气。”
“他找人查过你们,你先别生气,知道是那孩子在供你之后,就不再查了。当天你父亲一个人坐了好久,直到深夜里,他说是我们管教不力,辛苦了那孩子。”
“你快毕业那会儿总算因为留学的事回来了。你父亲的高兴写在眼里,但你走后他不止一次让我再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他说你还年纪小可以胡来,但他已经这把年纪,本不该由着你胡来了。”
母亲说到这里忍不住侧掩着脸哽咽了,他只能伸手一遍遍顺着母亲的背,自己红了眼眶。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你心里放不下,为人父母的没道理看不出来。但我们也忍不住自私,想着如果顺其自然……你能放下他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但如果你不开心,放不下,这辈子只愿意跟他在一起。”
“我们又何尝放不下我们那点面子,去成全你们。”
“毕竟一生那么长,你无需给我们交代也得给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们都不想看你遗憾一生。”


他再也没力气狂奔的时候只能气喘吁吁地瘫在路边,他差点就忘了这还是在旧金山,差点就以为能凭他一己之力到达那个人身边。
他是那么想把这份欢欣跟那个人分享,然后拥抱他,亲吻他,跟他醉倒在这太美好的现实里。
无数行人经过他身边用是否需要帮助的目光询问他,他都笑着摆摆手。他在那一刻简直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需要谁把他从这甜蜜得腻死人的幸福中拉出来。


所有甜蜜的前奏,都只是等待大野智给他一盆清醒的冷水。
樱井翔稍稍悲观地想着,在相叶跳脚道“糟了都这个点了要回去给Kazu做饭了”时也表示无碍,好像那个无厘头的要求从未出现在他们之间。
送相叶出去时他仍是忍不住瞥了眼隔壁的门,虽然如预想中的紧闭,但还是失落了几分。
想起房里还剩个人,一个激灵往后看去。松润已经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自娱自乐地欣赏起他在欧洲购置的花瓶。
他们两个在机场碰到,兴奋加劳顿还没好好叙旧。这么想着,樱井翔盘腿坐下,还没开口就被松润一个手势制止:“我可走了一年半了,对大野桑的事没那么清楚。”


……他是脸上写满了见色忘义还是怎样。
樱井翔摸了摸脸,不无郁闷地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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