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敞亮

飞鸟迁徙中途坠落,才是浪漫好结局。

【虫铁】某某








*Peter视角/OOC预警
*私设:Tony从Peter小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蜘蛛基因并着手保护他/时间线重置





a


我有一个朋友。
他大我好多岁。


b


我小时候其实是不会过马路的。
没有红绿灯人行道过街天桥和地道的时候,我就会很害怕很慌张。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Ned不知道,Aunt May也不知道。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不想让Ned觉得他的朋友只是一个没用的胆小鬼,不想让Aunt May失望她的侄子还不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汉。她已经够辛苦了,她才刚刚失去了Uncle Ben,我不应让她再烦心。
所以我自告奋勇地跟Aunt May说可以自己上学放学,那段路不长不短,足够她有点忧心,也足够她点头答应。
而当时,我站在马路边上,试探的脚步在原地打转,双手不安地拽紧了书包带,在心里用力地给自己打气。
加油,Peter Parker,你可以的。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会过马路。
来往的四轮怪兽——我知道那叫车,可它们比我眼里跟恐怖的怪兽无异——它们的引擎声叫嚣到让我心慌,速度快到让我觉得下一秒就能把我撞飞。而那些司机,我能瞧见他们叼在嘴边的香烟火星,同时担心他们无法像我看清他们那样来看清小小的我。
我磨蹭着、犹疑着将要迈出那一小步,阴影拢住了我。
我侧过头,发现他也正在瞧我——在巧克力色的墨镜后头,偷偷摸摸地。
我们四眼相对好些时候,直到他无奈地把手伸过来,示意我牵住。
我把手钻进他的手心,又粗糙又温暖。
他只字不提我为什么不会过马路,甚至认识以后他还告诉我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过马路。他告诉我的时候不以为然,大约是想告诉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缺点没什么要紧。
可我在更久以后偷偷想过,想我要是一个一辈子都不会过马路的人就好了。
这样的话,大概他就不会轻易地松开我的手了吧。或者,每当我踌躇在路边,他都会走过来没办法地牵住我的手吧。
他害怕我没法上岸。
扯远了。
在第一次他陪我过马路的时候,他只是告诉我:“你慢慢走就是了,他们都会让你的。”
“可他们没有慢下来啊。”我小声反驳道,本能地在“怪兽”中间更加凑近他。
“他们也不会撞上来啊。”他的声音染上一点笑意,配合着我毫无意义的据理力争。
走到路中央的时候,他又换了一边,自己挡在车来的方向。我一面觉得不好意思,一面又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临了他好笑地把另一只手伸给我,让我可以换个用力对象。
“你就跟着人走,不要加速不要跑也不要怕,他们不会撞你的。”
随意吧。我心想。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心人,所以眼下还没关系。
“怪兽”都没有那么凶巴巴了。
毕竟,我只要看着Tony就好了。


c


那天他把我送回家了,还和Aunt May打了招呼。
我紧张地跟在Tony后头,生怕他跟Aunt May说起我不会过马路的事。他好像看透我的紧张,宽慰地捏了捏我的手——我才发现我还牵着他的手——只是跟Aunt May说了两句有的没的,我也才发现他们好像认识。Aunt May似乎有些排斥Tony,这种排斥很复杂,不是厌恶,也可能是我私心不希望她厌恶Tony,我怕她拒绝我和Tony来往——进门前我好不容易磨得他答应下回会来看我。


d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所有的大人都是像他这样专断的。
他总喜欢替我做一些决定,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是去哪家餐厅吃墨西哥饼这样的小事。他做决定之前不问我的意见,但问我好不好吃的时候又看上去很紧张我的意见。
这很矛盾。我没有意识到其实我也不擅长表露自己,很多时候不是他故意无视我,而是我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在更长的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我根本不在乎苹果派香不香甜不甜,我只在乎Tony有没有坐在我对面。
他失约过一次。他答应带我去吃全纽约最火爆的披萨,但临时有工作——我不清楚他的工作是什么,只知道他接了一个电话就神色凝重地要走了,他把我塞进无人驾驶的跑车,替我系好安全带,摸了摸我的头就走了。
大概他笃信Peter是个好孩子,而好孩子不会随便哭鼻子。
但当天,我坐在他为我包下的披萨店里,在服务员小姐的慌张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盘子里掉。


e


那回失约的最后,Tony匆匆忙忙地从天上赶来了。
金红色的盔甲上还残有呛人的灰尘以及外露的伤痕,可我从看到他的脸起就不管不顾地往上抱。
估计Tony也是第一次发现Peter Parker居然是这样一个黏人的小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来得及后悔。总之,他率先解除了冰冷的盔甲,任凭我扑进他的怀里。
“是披萨不好吃吗?”他的声音有点无奈,而我离得很近,能够听清他耳麦里队友惊悚的叫嚷。
随后,耳麦被他切断了,我小声说:“披萨很好吃——”
“但没有Stark。”


f


其实有时候Tony又没有那么专断。
起初他让我叫他Mr. Stark,我也不知怎的,叫着叫着就变着法地往Tony靠拢。他也拿我没办法,在称呼上没有再管过我。
不过他坚持在其他方面做一个有威严的大人。
小孩怎么能爱大人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一句武断的,这是错的。
事实上,如果他能够决然地告诉我这是错的,我也就不会做了。
我从来都是盲信他的。
从来。


g


他让我去念书的时候我还挺不服气的。
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足够我意识到Tony Stark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存在了。少年总是憧憬英雄的,我说想成为他是真心的,而他说希望我更好也是真心的。
就像他多年以后说我值得更好的,那也是真心的。
真得不能再真了。
我的所有都是Tony给的,这个认知让我挫败也让我窃喜。我被陌生的蜘蛛基因冲散理智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还不会控制蛛丝的时候也是他指挥盔甲保护在我身边。我一面偷偷地觉得自己如此特别,一面又暗暗泄气他是不是对任何有潜力的年轻人都这样。
所以他让我准备去MIT上学的时候,我可能气疯了。
我贫瘠狭隘的大脑认为Tony只是想支开我,他可能找到更有趣、更有潜力的年轻人了,他不需要我——事实是他可能从来都没有需要过我。
无所不能的Iron Man甚至可以随时收回Spiderman的战衣,他怎么会需要我。
他对我突然的爆发摸不着头脑。他原本还企图让我冷静,但在我泄气之后委屈地嘟囔了一句后,他也泄气了,并别过了脸。
“但那里没有Stark。”我说。


h


“你总会到达没有Stark的世界的。”
他告诉我,语气和当年教我过马路时的如出一辙。
但他没有再执意让我去MIT。


i


Tony有很多衣服,他的衣服一般不会穿第三次。
我想这也足够符合他亿万富豪的设定,却乐衷于让他陪我穿不符合他亿万富豪设定的纪念衫。小时候是不知情,长大了就是恶趣味了。
不过他好像也习惯了我尽提些无理要求。那些印着无聊的字和图案的纪念衫,他不仅一件没扔,偶尔还会拿出来穿。
直到某一次在实验室里,他扯着身上的纪念衫跟我回忆:“这是你成年那会儿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的那件……?”
我飞快地瞟了一眼,点点头肯定了他。
然后我背过身,努力不让自己的软弱流露太多。
那会儿他已经记不得很多事,偶尔会把Friday叫成Jarvis,也会把最强复仇者的称号笑嘻嘻地给Thor——这是以前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一夜之间老得太快了,但也只是消磨一点记忆,其他一切都好。
神奇的是他没有忘记Peter。
而当我冲动地从背后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试探性地问:“我陪你好不好?”
这句话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但他偏偏能听懂。
他也偏偏能给我一个一成不变的回答:“不。”
他永不会向我妥协。
他甚至分得清什么时候我指的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比如吃饭散步看电影——
什么时候我指的是一生。


j


所以Tony你也没有变得很老啊。
在你足够老、老到把我忘记之前,你先去另一边的世界了。
那你为什么急着把我抛在身后呢?


k


他走之前由着我抚摸他的脸,由着我肆意坦露爱意,不过他先笑着问了一句:“会过马路了吗?”
他真正忘记我,记忆倒带到初遇那日。


l


“对不起,还是没学会。”


m


我有一个朋友。
他大我好多岁。
……而我爱他好多年。







-fin








*于是又把一个好梗给写烂了
*梗借鉴了我关注的一个美妆博主 她最近不是很好 会发很多消极的内容 原梗已经被她删了 所以我也不贴了 希望不打扰 也希望她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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